岸邊露伴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吧!牛糞頭的高中生雙手撐在階梯上,做出與當初求漫畫家與自己賭博一模一樣的,不成樣子的土下座。他大嗓門的宣告震耳欲聾,像法官的法槌斬釘截鐵敲進聽者的心臟。岸邊露伴不悅的揚起下巴,鞋跟一轉就大步流星的邁回屋內。只給東方仗助留下一聲毫不留情的,摔上大門的巨響。


第一次,他連聲回應都不想給他。


第二次,他用著不輸給高中生的音量拒絕了他。


第三次。「說的倒是挺好,但是我拒絕。」他仰頭瞪著可憐兮兮,像只大奶狗的仗助。


第四次... ...


「露伴,我是真的喜歡你。」











《但是我拒絕》




︳仗露
︳無肉清水,ooc可能,很廢,只是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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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仗助是個騙子。就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岸邊露伴這麼告訴自己。


騙子倒也不是有什麼不好,如果能夠當場揭穿他耍的小手段,然後藉此狠狠嘲笑羞辱他一頓,也未嘗不是生活中的小確幸。可他卻從來無法——即便在清楚明瞭對方在耍詐也從來找不著他的手法和伎倆。這讓露伴在思及東方仗助時永遠沒有好臉色。


不過現在,就這一個下午,露伴滿意的用手撐著下巴。他允許自己認同一下子東方仗助這個「騙子」的身份。漫畫家瞇起眼像審視嫌疑犯的檢察官,翠綠色的雙眸裡裝滿的卻是孩子一樣的興奮。


「真是無聊的把戲啊,東方仗助。難道我在你眼裡是連這麼一個簡單的伎倆都看不穿的白痴嗎?」


仗助低垂著頭,與露伴隔著一張露天咖啡座椅正對坐著。他那顆平時總是翹著剛好角度的飛機頭此時看起来都有些無精打采的垂落。他沒有回話,但岸邊露伴可還不打算放過他。


「多老套啊。」露伴感嘆。伸手拈起散在桌上的其中一張撲克牌。「把撲克牌中的其中幾張折出折痕。最基本而且業餘的耍詐技巧。啊?」


「對不起嘛... ...」高中生可憐兮兮的抬起頭。岸邊露伴頭一次不覺得看一個個頭比自己大的傢伙裝可愛是件令人反胃的事。


「這是向人道歉的音量嗎?」露伴露出促狹的笑,他可不是那種得理饒人的類型,從來不是。「你那天跑來我家門口告白可不是這種音量吧?」


提到那一日的告白,仗助剛剛抬起的頭又整個低了回去。那可不是一個好經驗,他在那之後被露伴寫上了杵在他家門口長達一個小時的詛咒。隨後絕讚的遭受了圍觀卻動也不能動。


「所以我說... ...」仗助大大的吸了一口氣。「露伴老師我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


「我拒絕。」仗助從來沒看過露伴笑的那麼開心。「你想多了——誰要原諒你。不過我倒是可以聽聽看,你有什麼懺悔的方法啊?」


開玩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難得的,抓到東方仗助把柄的機會。這個有勇氣衝到自己家門口告白的高中生,想必絕對不會臨陣脫逃吧?


果不其然。岸邊露伴滿意的撐著臉頰。


「我知道了啦... ...從現在開始,露伴老師說什麼,我都照做。」


Great。露伴一點也不介意稍借仗助的口頭禪用用。這可是歷史性的一刻,象徵著岸邊露伴勝過了東方仗助——完全的勝利。


於是,勝利者驕傲的抬起下巴。露伴其實對使喚仗助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從來是想好好享受贏的滋味——贏了仗助的滋味。


「那麼,就麻煩你幫我買隻冰淇淋了。」他們早在玩牌的時候就各自吃過了東西,但露伴覺得自己現在完全能夠再來些甜點。


「好——」高中生懶洋洋的應著,起身朝對街的冰淇淋小販前進。不多時就帶著一只香草和薄荷的雙球回來,送到露伴嘴邊。


太近了。漫畫家只能勉為其難的先咬一口。他伸手想接過甜筒,仗助卻不放。


「... ...。」熟悉的不爽再度漫上,露伴感嘆這貨果然和自己不對付。「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去買。」


「買兩隻太奢侈了說。」高中生漫不經心的回答。「本來就是缺錢花才來找露伴老師賭博的嘛,現在被抓到了不就還是超great的缺錢狀態嗎。」


... ...搞什麼。濃濃「被耍了」的心情充斥著露伴的腦袋。這種感覺很不幸的在隔天一大早直接翻倍。


「你來幹嘛。」露伴雖然已經清醒一段時間了,臉上的表情卻和起床氣沒什麼兩樣。「你不用上課嗎。」


「不用,今天是禮拜日。」仗助誠懇的表示。雖然他身上仍然穿著他那套改過款式的黑色制服。「因為說了要聽露伴老師的話了嘛,不過來怎麼聽得到?」


這傢伙對這種事也太熱衷了吧。露伴皺起眉頭,卻也沒有直接把高中生轟出去。


「隨你便吧。」他表示。「你吃過早餐了嗎?」


「沒有喔。露伴呢?」


「我也沒有。」他一早起來就在畫畫。露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你自便吧。」









身為對吃不太堅持的那一類人,露伴從來都沒有特別講究早餐的排場。畢竟一個人生活,那當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所以當他看到餐桌上那幾乎能以「豐盛」形容的餐點時,漫畫家愣了愣,回頭看向一臉驕傲的高中生。


「怎麼樣露伴老師,還是非常不錯的吧?」


豈止不錯,這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了。露伴看著桌上騰著白煙的煎蛋,溢出的蛋黃緩緩漫過培根上的紋路。


就一點點。露伴自覺心底深處有一點點,突然覺得有仗助在,也不是一件壞事。





*






週五的傍晚下了一場大雨。仗助在放學後就撐著傘站在漫畫家的門口——這一個禮拜他都是這麼做的。但今天有一些不同。岸邊露伴不在家。


露伴家的大門沒有鎖。說實話他好像並沒有時常鎖門的習慣,但仗助仍然把它當成他很快會回來的信號。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一半。漫畫家在接近九點的時候出現在自家門口,一手撐傘一手抱著畫板,胸口掛著單眼。他一身狼狽,臉上的表情卻無比滿足。


但顯然仗助不這麼認為。


「你是去取材嗎?怎麼不直接穿雨衣!」高中生的大嗓門刺激著露伴的聽覺神經,他反射性的就想嘲諷他自己不也是打傘。


「穿雨衣很難活動。」但他最後還是照實回答了。他相信從來只有實話能堵得對方無法回話。


仗助果然沒再說話,只是皺著眉頭把漫畫家往屋內拽。露伴沒有掙扎,只是任著他來,他現在絕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他畫本裡的幾張草圖和幾乎塞滿他相機記憶體的照片上。暴雨下的河面那是多麼壯闊而美麗的景色。


露伴現在就想衝上二樓作畫,但很顯然仗助不會同意。整整一個禮拜蹭在漫畫家家裡,高中生說不定都要比露伴本人更清楚這屋子裡的東西是怎麼放的。他用浴巾將漫畫家包起來,摁在沙發上,然後找出一支吹風機幫露伴暖暖身子。


熱呼呼的暖風吹的露伴腦子有些發脹,他總算從完美取材的興奮中稍微冷靜些了。他有些頭暈。


「... ...你怎麼那麼多管閒事。」他沒好氣的說,聲音被轟隆作響的機械聲攪散。


「露伴怎麼這麼說啊。」仗助用指尖輕輕梳過漫畫家的髮梢。他挨的很近,淡色的內搭衣幾乎要貼到露伴臉上。「要是剛剛沒有攔住露伴的話你肯定就上去畫畫了吧,這樣子肯定是會感冒的。露伴不會想感冒的吧。」


是不會。露伴努力忍住想直接往前靠進高中生胸口的衝動。他是累了,但他還在努力後退。吹風機無機質的熱風和噪音都令人不適,露伴覺得自己頭昏腦脹。


「... ...知道了。你靠太近了,走開點。」露伴迷迷糊糊的揮揮手,被仗助牢牢握住。


「好。」高中生笑,果然稍微離開了些,只是稍微壓低了身子讓自己和漫畫家對上眼。


「我一定會聽露伴的話嘛。誰讓我作弊被抓——誰讓我喜歡露伴呢。」


露伴皺起眉頭。這樣的告白他聽到都麻木了。主要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仍然是那張招牌的嬉皮笑臉。


「騙子。」他伸出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想捏仗助的鼻子,結果也被抓著了。


「才不是騙子。」仗助仍然在笑。他小心翼翼的將露伴的手觸上自己的臉頰,微燙的溫度刺激著漫畫家的指尖。


「不信你讀我。」


「... ...我拒絕。」露伴擰著眉頭,他想縮回手,但卻掙脫不開。「要是我讀了你,不就代表我對你有興趣?我可沒有。所以我拒絕。」


「說的也是喔。」仗助笑著鬆開了露伴的手,轉而用自己的身軀壓向漫畫家。露伴顯然沒有推開他的力氣。


「那我們來打個賭吧。」


「露伴,你一定會讀我的。如果等等露伴真的用天堂之門讀了我,就代表露伴喜歡我,所以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露伴。那麼現在,露伴會不會忍不住來讀我呢?」


高中生深吸了一口氣,重申了那句他已經複述了整整一個月的話語。


「露伴,我喜歡你。」


岸邊露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腦袋被東方仗助那一段胡說八道給繞的一團混亂。但他還是慢慢的抬起手,一面在心底某處吶喊著不一面看著仗助的臉書頁一般的綻出縫。





「我... ...」











——fin










時間回到一個多月前。


喬瑟夫.喬斯達滿臉狡黠的笑容,雙眼裡閃著與年輕時無異的光芒。歲月似乎從來沒記得要從他身上帶走點機靈和小聰明。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來幫你試試看吧。」他對著好久不見的私生兒子笑道。然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副牌,將它遞給仗助。


「首先,你有勇氣大聲的對他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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