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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露 x 承花
︳我流未婚承/生存花
︳ooc可能,無肉清水,很廢,只是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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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蟬鳴。蟬鳴。


夏天就是這樣才討人厭。


不論是讓人幾乎窒息的,彷彿停止流動似的空氣,還是一副要把人類當作燉肉熬煮,蒸氣鍋似的,咕嘟咕嘟沸騰著的氣溫。傲慢刺眼的陽光也好布料緊貼肌膚的黏膩感也罷,甚至是每一個擦肩而過的,無趣而平凡的人們口中交織出的「好熱好熱」,隨便舉出一個都是讓人煩躁不已的夏日特產。


「... ...伴?」


蟬鳴。汽機車的引擎聲。蟬鳴。人與人交頭接耳發出的噪音。蟬鳴。東方仗助。


啊,就是這個。說到底到剛才為止都是在遷怒而已。這根本不是夏天的錯。


「... ...伴、露伴老師?你有在聽嗎?」


有。嚴格來說在你把話題扯到你初中時期的回憶前我都有在聽。我不太耐煩的要你說重點,於是你搔了搔後腦勺。我討厭你那個動作。看著好蠢。


「我的意思是,露伴老師也一起去花京院先生那邊幫忙吧?就算當作去取材也好?」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我的眉頭肯定用力的皺了起來。為什麼會那麼煩躁。跟說話的內容完全沒有關係,就算只是單純的知道你存在於我的感知範圍內我都會立刻感覺到不快。簡直就像專門偵測東方仗助的雷達。啊,這種比喻讓人更不爽了。


「是花京院先生讓你這麼說的還是康一君?」我發問。用那種在漫不經心裡混入一些嘲弄的口吻。當然盡我所能的讓嘲諷多一點。我可不想被讀出「岸邊露伴非常想接受東方仗助的邀約」這樣的信號。雖然非常對不起花京院先生和康一君,不過他們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人,想必不會過於在意。


「咦?不... ...提出想讓露伴一起來的人是我啦。不過讓我來邀請你的的確是花京院先生。」你又開始那個抓頭的動作,牛排似的髮型振幅微弱的晃呀晃。這個愚蠢的動作讓你看起來像只憨厚的大狗。然而你不時的狡猾讓你顯然不是這個類型,我想這也許是我討厭你的其中一個原因。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想離開了。連一秒鐘都不想再和你待在同一個地方。說起來今天到目前為止我都還沒有跟你吵起來,真的是長足的進步,諾貝爾和平獎應該考慮給我留個榮譽席位。


「星期六下午開始是吧,我會去的。你就這樣告訴花京院先生和康一君吧。」


公共汽車彷彿聽見我心聲似的停了下來。我也不管這到底是不是我目的地的站牌,沒跟上一秒還在對話的你打聲招呼就下了車。事後想起來,那種畫面還真像鬧了彆扭的小情侶——不,這種令人反胃的比喻真是可怕,我保證不會再用了。



*


根據你的說法,花京院先生準備開始烤肉派對的時間是晚上,所以你要我下午的時候到他位於海邊的別墅幫忙他一起準備。事實證明你仍然是個少年,即便努力讓自己像個大人卻依舊是個未熟的孩子。


下午才到現場的話那完全不能稱作是幫忙,單純只是湊熱鬧。我自然是從來沒有主持過烤肉派對的類型,但用天堂之門的鞋尖想都知道,光要備齊讓你們這群生長期中的少年吃飽的肉,就不是從下午開始能夠來得及的行程。更何況花京院先生的住處到最近的市場的時間差不多夠我開車繞杜王町半圈。


所以我一早就到海岸邊的小別墅報到了。果不其然,承太郎先生和花京院先生正準備出門購買食材。好在我是開車來的,多一台車的儲存空間總是方便的很多。


話說回來,聽你的說詞,這次的烤肉派對貌似是花京院先生突如其來的主意。真是的,明明既聰明又溫柔還令人景仰,但在各式各樣的方面完全是個怪人啊,花京院先生。


不過理應是怕麻煩那種類型的承太郎先生在這事上也是具有相當的耐心了,真的是非常的不簡單,對承太郎先生的尊敬程度呈指數成長。簡直就像哪裡來的模範丈夫嘛。包括不動聲色的搬走所有重物不讓花京院先生負重的細節也是。


我不禁想到了康一君。由花子那個修羅似的女惡魔上輩子大概是拯救了世界才交得到康一君這種上等的男友吧。


胡思亂想的期間我們已經又從市場回到海邊了。狠辣的陽光照耀下,沖刷上海岸的浪花閃閃發光。我打開載具的後車廂,相當數量的知名品牌碳酸飲料充斥其中。花京院先生說,仗助君好像喜歡喝這個。


完全沒有知道意義的情報。如果說我的腦子裡有什麼是需要用天堂之門抹消掉的記憶,這個是極佳的例子。



*


一路忙活到兩三點,包括你在內的高中生們才嘻嘻鬧鬧的大駕光臨。在那之前我們三人已經裡裡外外忙活了要好幾個小時——我也數不清我產生了多少次「啊好討厭夏天」之類的負面情緒。說到底我果然還是適合漫畫家這種能夠待在室內,安靜坐著吹冷氣的職業。疏於鍛鍊的手腳肌肉都因為不停搬運的動作而瘋狂哀號,大腦也無數次由於炎熱陷入危險的當機狀態。這種時候會覺得先開一瓶碳酸飲料讓大家一起享用的花京院先生就像仙女下凡一樣也是情有可原。


說真的我已經累到完全不想說話了。因此對於你遠遠的那「誒?露伴老師你怎麼已經到了?」我就先當作沒聽到。連一個白眼都不屑給東方仗助的岸邊露伴——我現在就處於這種飄然出世的境界,總覺得太陽再努力一點,我可以脫去凡胎升天。


花京院先生因為身體不好早就被承太郎先生按回去門廊充當後援軍了。你們過來之後我便理所當然的加入他啦啦隊的行列——在此我決定修正之前的看法,你在苦力方面說不定比湊熱鬧的更有用處,下次有機會會僱用你的,給我記住。


你在聽完我說的話之後皺了皺眉頭。說的也是,露伴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糟,如果你有需要仗助君會去幫忙的。你這麼說著,一邊輕鬆的抬起我搬的要死要活的烤肉架,高大的背影在某種角度上彷彿承太郎先生一樣可靠。


翻來覆去的真的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但我反悔了。即便我有任何需要我也絕對不會僱用你,僱用億泰那個傻小子都對安撫我的腦神經有極大的功效。


「花京院先生!」我嚇了一跳。才剛稍微想到億泰的事就聽見他傻乎乎的聲音。如果我有這種想到誰就聽見誰的能力,我絕對馬上用替身能力抹除有關你的記憶。


「這裡晚上會有螢火蟲嗎?」


啊,果然還是小孩。就是那種認定所謂的夏天就是白天捉蟬晚上抓螢火蟲的愚昧生物。


「啊,應該是有的。」花京院先生笑了笑。我發現每次花京院先生笑的時候承太郎先生都會轉過頭看他,無一例外。「有點距離——看到那裡的小樹林了嗎?那邊應該是有的。說不定今天晚上會有幾隻飛來這裡呢。」


雖然對這種沒營養的談話毫無興趣,我的視線還是跟著花京院先生的指尖指向了樹林。這麼說起來早上他似乎也做過類似的舉動,是在說什麼呢... ...噢,想起來了。


「清晨的時候葉片上不是會結出露水嗎?聽說女巫會去蒐集露水呢。露伴知道為什麼嗎?」


難道不是因為露水和蒸餾水有差不多的作用嗎。對於這種沒頭沒腦的提問我只能搖搖頭。我又不是女巫,也沒有什麼認識的女巫。更何況比起女巫我對吸血鬼更有興趣,如果可以真希望親眼看看。當然這些話我沒有說給花京院先生聽。


「露伴的露是露水的露嗎?那不就是女巫很喜歡蒐集的水嗎?」


突然回想起你曾經說過的,非常失禮的話。已經忘了在那之後有沒有跟你吵起來,不,估計是有的吧,畢竟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火大。


氣溫終於漸趨溫和。我再一次確認腦子裡裝著太多有關於你的事並非對精神健康有益的情況。



*



夏日的夜晚總是來的特別晚。手錶的時針都走過了6,夕陽仍然倔強的在遠山間載浮載沉。夏蟬瘋狂的嘶吼慢慢和緩,遠處傳來海鷗的鳴叫。


承太郎先生大概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用火種生火這種浪費生命的方法。早上買的火焰槍完美的發揮了它的作用,三台烤肉架裡的木炭很快的都被點燃。幾乎全杜王町的替身使者都聚在這裡。


說實話,雖然這種派對的氣氛還遠遠不到讓我厭惡的程度,但我的確很不擅長應付人多的場合。更何況一整天勞累下來,腎上腺素還沒澈底褪去的情況下,我實在吃不下什麼東西,即便東尼奧有辦法在這種不穩定的火源上烤出相當美味的食物也一樣。我禮貌性的吃了兩塊肉,和在場比我年長的人敬過酒後,獨自一人拎著啤酒到稍遠一點的草坪上坐著。


「露伴。」我聽見你的聲音,伴著你皮鞋摩挲草枝的音響,越來越近。


拜託,饒了我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越想獨處越不得清靜」的詛咒嗎。說起來我今天根本沒能好好取材,這都是誰的錯啊。


你叫了我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只是也坐了下來。距離是稍顯不妙的近,但還不到可以感受到你體溫的程度,所以我忍住了想移動退離你的反射動作。


你手裡捏著免洗紙杯,裡頭飄來細微的糖漿甜味。是中午花京院先生開來讓我們喝的那種碳酸飲料。你果然喜歡那種東西啊,真的是小孩子。那麼或許你成年後會喜歡啤酒也說不定。


「那個啊,露伴。」你突然開口。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哼了一聲回應你。該死,因為沒太用力,聽起來說不定是那種要命的溫柔語氣。


你好像也愣住了,不過還是趕在我結束懊惱前繼續說你要說的話。以至於前幾個發音我沒有聽清。


「雖然的確是我說的下午集合,但如果你決定早上要來的話,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嘛。」


為什麼啊。我想什麼時候來幫忙完全是我自己的事吧,最多也是和承太郎先生、和花京院先生的事。跟你無關吧。難不成你認為是你約的我,所以你有掌控我抵達時間的權力嗎?


這次就對了,連我自己都清楚的感受到我語氣裡的不善。其實我是真的沒什麼特別激烈的情緒,但長久下來,和你吵架的次數多了,只要對象是你,我轉換成辯論模式的速度也愈發快了起來。


「怎麼這麼說啊。」你不悅的嘟起形狀好看的唇,讓理應是發脾氣的表情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這不是看到露伴今天為了幫忙,累成那樣嘛。本來就不打算讓露伴做這些辛苦事,仗助君來就好,露伴就專心取材嘛。」


什麼論調啊,這是。我感覺我的眼角不妙的跳動。「既然真心想幫忙,那就不該約那麼晚吧。你知道承太郎先生他們9點多就準備出門採買了嗎。」


「耶?!那麼早的嗎?」你眨了眨寶藍色的雙眼。逐漸濃郁的夜色下,你的眼睛亮亮的,像盛滿了星星。


「那... ...的確是我考慮的不好... ...抱歉。」我皺起眉頭。你幾乎從來不像這樣輕而易舉的道歉,像這樣的坦然只會讓我覺得你別有所圖。我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你那渾然天成的天真和質樸只是表象,你的狡猾和你的父親絕對有得一拼。


但我還是放鬆下原本有些緊繃的肩膀。不全然是因為你的話語和你的口吻有那樣的力量,或許這種暖暖的,還有些涼快的夏日夜晚本來就不適合劍拔弩張的爭吵。


「看得見星星了,露伴... ...啊,果然有螢火蟲。」


我跟著你的視線轉頭。果然在草莖上看見螢綠色的,微弱的光。大概是因為距離小樹林還有一段距離吧,就只有一只孤單的蟲子待在這裡,而且很快的也像是察覺到我們的視線似的撲騰而起,鑽進遼闊的夜色。


回過神來時,已經仰著頭到頸部疼痛的地步了。你大概也是相同的情況吧,只聽到你笑了笑,握著紙杯的手朝我湊過來。


「就是這樣。暑假還有很長的時間,要請你多多指教了,露伴。」


完全不曉得你是在概括些什麼。不過我還是糊弄著應了一聲,裝著啤酒的易開罐輕輕撞上被可樂浸的有些軟的紙杯。


的確。


夏天才剛剛開始。








——fin







「啊啊,沒有問題啊。」花京院眯著眼,笑得很是開心。坐在他身邊的海洋博士稍微抬起眼,又重新專注回手裡的書籍。


「仗助君想要和露伴打好關係的部分要靠自己加油啊,但製造契機的部分我可以幫忙的!」花京院拍拍胸脯,製造出自信的感覺。


「對了,我來舉辦一場烤肉派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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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才正要開始,但我覺得我已經要結束了

就算是晚上,失去了冷氣感覺就像在進行什麼不得了懲罰似的,然而我應該什麼都沒有做錯,不如說我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就是在這樣自我懷疑的輪迴中感受著生命被蒸發殆盡的過程。

啊啊已經成為了覺得夏天真是不得了的令人煩躁啊,像是這樣毫無夢想與希望的大人了啊。明明在學期中還是跟小孩似的期待暑假,卻在真正身處其中時成為了只會睡覺和吃飯的一坨肉呢。

真正感受到「啊再這樣下去不行」的時候是那個吧,發現上一次更新的圖和文都彷彿是上輩子的作業的時候。說不定我的精神的確已經被炎熱蒸發完了,現在待在肉體裡的是毫無上進心的本鴉2.0。

就是這樣充滿著惡臭味的後記。總覺的時隔一輩子再次動筆非常的不順利,寫寫停停了好久都寫不出想要的感覺,這就是那個吧,夏天,因為夏天產生的腦部過熱,當機的問題。

請務必別像我一樣。生命走到盡頭時會因為沒玩夠而後悔不已的,出門玩樂吧!這可是暑假!


夏天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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