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賀武者,微弱里見有島
|有自家圖書館奇怪設定和自家司書登場
|cp表現感薄弱
|ooc很廢很亂隨便說話



《鳶尾花》








【敬啟者:○○○


不得不說,我無法認同你的看法。


或許對你這種人來說,他人的存在是沒有必要的,但你肯定也無法否認,擁有一個能抒發自己想法的對象,那該是多麼珍貴的事。


思考——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也能明白這是個多麼美好的詞彙。人因思考而珍貴,而這份珍貴的想法也總得要有——】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將手裡的最後一本書塞進書櫃的縫隙後,志賀直哉拍了拍沾染到身上的灰塵,伸了個懶腰。


「……嗯。這樣應該沒問題了。」趴在一邊梯子踏板上的里見弴打了個哈欠,看著坐在梯子上,聽見兩人準備離開便闔上手中書的自家哥哥,伸出手打算接他下來。「反正過不了幾天又會變得一團亂——不用太認真整理也沒關係吧。」


「哈哈。」志賀笑了出聲,視線掃過小書房裡密密麻麻的,與外頭圖書館保存的文學典藏完全不相干的,書皮印著「Organic Chemistry」,「Chemical Principles」之類標題的厚重書籍,搖了搖頭後收回視線。


「說起來,武者呢?」


「耶?」里見四處張望了好一會兒。「說的是呢,跑哪裡去了呢?」


「……那邊吧。」有島武郎指了個方向。除了幾盞煤氣燈之外毫無照明的小書房裡充斥著乾燥卻濃重的木屑味道。「記得我們剛開始整理沒多久就往那邊跑了。」


「什麼啊那不就什麼都沒做嗎。」志賀嘆了口氣,大步朝有島指出的方向前進。「說到底我們是為了誰來這裡做苦力的啊我說——武者!」


「姆姆,是志賀啊。」武者小路実篤果然正如有島所說,正安安穩穩的縮在老舊書櫃圍出的角落裡,看書看得津津有味。手提式煤氣燈被他放在上層木板上充當著光源,聽見志賀的聲音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說——你——啊——」志賀一把抽起武者小路手裡有些破舊泛黃的書,不管對方不滿的哇哇大叫就皺起了眉頭。


「別在這種光線不足的地方看書啊。要看就拿去外頭看!」


「姆姆——!」武者小路氣呼呼的重新接過志賀手裡的書。志賀看了看破損得有些嚴重的封面,上頭並沒有寫上任何有關書名或作者之類的資訊。


「你什麼時候那麼認真的讀化學了?」


「耶?不,這不是化學——」武者小路正想說些什麼時,里見從志賀身後的書櫃探出頭來。


「我說啊,我們不先出去嗎?這個地方又小又擠又暗,空氣也不好,不適合久待吧。」


「說的對。」志賀拿下櫃子上的提燈塞進武者小路手裡,看著他一手拎著燈一手揣著書蹦蹦跳跳的率先衝出了有些陰森的小書房。隨後四人一起繞過走廊,來到距離圖書館藏書區最遠的實驗室門口。


「那,」里見牽起有島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我先和武郎哥去食堂那邊等你們囉?」


「好,去吧去吧。」志賀揮揮手,等到武者小路熱情的送別兩位夥伴後才抬起手敲響了半掩著的實驗室大門。


「嗯?」武者小路疑惑的歪了歪頭。距離志賀敲門也過了一段時間,房內卻遲遲沒有傳來回應。


「司書不在嗎?」


志賀聳聳肩。於是武者小路便逕自拉開了大門。「司書呀——」


「喂!」實驗室裡燈火通明,即將熄滅的酒精燈仍然頑強的加熱著某種溶液。志賀一個箭步向前,揪起趴倒在桌面上白色身影的後領。


「不是你說的這裡一堆汞蒸氣所以不要在這裡睡覺嗎!」當初那個因為有島在實驗室裡睡著氣得從此不讓他進實驗室的人是誰來著。志賀憑藉著身高優勢抓著領子搖晃著司書的身子,直到對方站穩了才放開。「那你現在是在幹嘛!」


「……志賀老師?」司書本來就蓬鬆的白髮被他睡得更亂了點,遮蓋住大部分臉部的,寫著α-HgS的白布和邊邊角角沾染了各式化學藥劑顏色的老舊實驗衣也滿是皺褶,讓這個嬌小的,令人分不出是男是女的鍊金術師看起來更像是個瘋狂科學家了。「找我幹嘛……喔。」


司書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搔了搔頭,轉過頭從桌面上拿了一顆紅色的,寶石一般的石塊,放在武者小路的手心裡。


「小心保管啊,別再弄丟了。要不然我只好繼續麻煩白樺派的各位替我整理書櫃了。」


「唔……」武者小路皺起眉頭。「我盡量吧……不然乾脆給志賀保管——」


「那我給你的意義在哪。」司書熄滅了酒精燈,往裡頭又添了些新酒精。「賢者之石就是讓你們在潛書的時候受到致命傷時救命用的,所以才給你們一人一顆。要是受重傷的時候賢者之石不在你身上,那誰來救你。」


「那如果說志賀在我受傷時馬上把石頭給我呢?」


「啊——我就明說了。」重新燃燒起來的酒精燈將燒杯裡的溶液烹煮得咕嘟咕嘟響,司書將一隻溫度計放進液體中。他的嘴唇有些薄,顏色很淡,就像他一向給人的感覺一樣刻薄。


「雖然說賢者之石是由我製作,但我並不能完全明白它的運作原理——同樣的,我也無法得知它會如何在你們身上起作用。畢竟我沒辦法跟著你們一起去潛書,所以我觀察不到。」


他頓了頓,將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值抄到一本被寫滿文字和數字的筆記本上後才繼續開口。


「而你們現在的身體構造也和一般的人類完全不同——同樣的因為我無法進行實際觀察,不能確認受到致命傷的你們從受傷到死亡會經過多少時間。要是來不及了怎麼辦,我可不敢冒這種險。」


「真不愧是沒有數據就不敢說百分百話的科學家呢。」當武者小路「姆姆……」的構想著反駁的台詞時,志賀在一邊插了話。「明明就是有著超能力的,違反科學的超自然存在?」


「超能力也一定是能被科學解釋的,只是我們目前沒有發現那種解釋方法而已。」司書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停止加熱而冷卻下來的溶液定量裝好,塞到滴定管下方。志賀聳聳肩,和武者小路一起坐到實驗桌的另一邊。


「你這不是分明用了自己的能力將我們重新召喚回來了嗎?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難道都不去好好看看?」


「仔細觀察身邊的一切並將其冠以『超自然』這種詞彙是作家的工作。」司書一手小心翼翼的操作滴定管,另一手搖晃著底下的燒杯。「科學家的工作是將超自然盡可能的以自然去解釋。」


「嗚哇。」志賀皺起了眉頭。「意外讓人火大的言論啊。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這種人會來圖書館和一群作家生活在一起啊。」


他將「作家」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司書果然短暫的將視線離開了滴定管轉向了對面的兩人幾秒鐘——當然這只是志賀依照他的動作推測出來的,司書的視線從來都隱藏在那面白布之後。白髮的科學家嘆了一口氣,終於暫時丟下了手裡的實驗。


「為什麼這麼問。我並沒有討厭作家,也不討厭文學——對我來說,文學和化學也沒有多少不同。」


「啊?」志賀眨眨眼,在他身邊一直在想著什麼的武者小路也抬起了頭。


「這個。」司書指了指遮住自己臉部的白布,又指了指武者小路手上的紅色石頭。「這上頭寫著的S代表著硫,當它和汞結合成α-HgS時,也就是所謂的辰砂,傳說中賢者之石的原料。」


「但當硫和碳氫氧氮結合時就會成為蛋白質——人類生存的重要關鍵。」司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樣的元素,和不同的其他元素放在一起,就可以構築成完全不同的東西。甚至只是同樣的質子中子和電子,因為數量的不同就可以成為不同的元素。我們的文字和詞彙也就那麼些,但經過不同的人去編織重組,它們也都可以成為任何樣子,可以是任何形式與風格的文學。」


「所以我說它們在本質上沒有多少不同。只是你們用橫豎撇捺構築宇宙,而我以粒子寫詩。」


「嘿——」志賀瞇起眼睛。一邊的武者小路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意外的也頗有文學天賦?科學家?」


「謬讚了。」司書重新打開了滴定管的開關。「這句話不是我原創——是我朋友說的。」


「你有朋友?」


「真失禮啊。」司書不鹹不淡的說道。「再多麼令人火大的傢伙也會有人願意當他朋友的,大概吧。」


「不……」志賀頓了頓。「只是我沒聽說過……館長也從沒……」


「這是當然的。」司書像是在盯著滴定管上的刻度說話,雖然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視線。「因為這不重要——他已經死了。」


「……。」實驗室裡一瞬間陷入了極其詭異的沉默。司書搖了搖滴定管下的燒杯,似乎對溶液遲遲不改變顏色感到煩躁不已。不過很快的他又重新接過自己的話。「不需要對這個話題這麼拘謹——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這個……」武者小路終於開口。他拿出一直攥在手裡的舊書,放到實驗桌上。「是你的那位朋友……」


「啊,是的呢。」司書只是看了一眼斑駁破舊的書皮便重新專注到實驗上去。「那是他送我的書——寫滿了對我無禮的,自以為是的臆測和自作主張的關心。武者老師是在那間書房找到的?」


「啊,嗯。」武者點點頭。「自作主張拿來看了——」


「沒事,想看就看吧。只是推薦你找一個明亮的地方看書,那間書房絕對不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志賀煞有其事的點著頭,武者小路鼓起臉頰。


「等等……你說這本書是他寫給你的?」突然捕捉到司書話中細節的志賀瞇起眼睛。「所以你會來這裡當司書,是因為想把他找……」


「不是。」司書搖了搖頭,聲音聽起來像在笑。


「因為很可惜的是,他不是文豪,不是作家。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什麼?」「誒?」面對志賀和武者小路疑惑的表情,司書聳了聳肩。


「他沒有告訴過我他到底叫什麼——雖然相同的我也沒告訴他。他不停的給我寄信,最後甚至寄了本書指責我的觀念錯誤。」他指了指武者小路放在桌上的書。「我總是覺得哪天我會去問他究竟叫什麼名字,卻沒想到沒機會問了。所以有的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如果我也是有話直說的類型就好了。」


「武者老師想看這書的話,就拿去看吧。」志賀和武者小路對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於是武者小路點點頭,將賢者之石揣進懷裡,重新拿起桌上的書。「我現在要去開冰醋酸來用,味道大概會非常的精彩,建議兩位老師迴避一下。」


「噢。」武者小路點點頭,志賀跟在他身後離開時,留著大門沒有關上。「那等等中餐時間食堂見了喔!」


「啊。」當兩人離開實驗室,朝食堂的方向前進時,武者小路突然發出聲音。志賀疑惑的轉過頭。


「又怎麼啦?」


「為什麼說『又』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把我的《白樺》忘在司書的小書房裡了……。」


「那不是很嚴重嗎你現在才想到!」志賀哭笑不得的說道。「走了走了,現在回去拿回來。」


重新打開小書房的門,鼻腔再度充滿著乾燥的木屑味道時,武者小路抬起頭望向志賀。


「吶,志賀。」


「嗯?」


「我在想啊,那位朋友真正的名字,應該已經好好的傳達給司書了呢。」


「怎麼說?」


「因為……」武者小路走到他發現書的書櫃前,他的《白樺》就躺在那裡。但他沒有先拿回自己的書,而是指了指書櫃上另一本同樣和滿屋子的化學書籍格格不入的筆記本。封皮上以以娟秀的字體寫著「鳶尾花」。



「志賀知道嗎?」武者小路將筆記本翻開,與後面兩個筆跡相互記錄著生活的豐滿不同,第一頁上僅僅只有一行字。「鳶尾花的花語是『永恆的友誼』。」


那一行字和封面的筆跡看起來應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即使沒有相見,我也在你身邊。】


「即使沒有相見……嗎。」志賀念完了一半的句子後就笑了。「嘛,不過這一次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真的?」


「嗯。」


「那約好了喔?」武者小路伸出手,豎起小指。志賀又笑了,也伸出小指勾住對方的。


「約好了。」




【——某種媒介去接收它,才能顯現出他的寶貴。


我的意思是,不要小看朋友這種存在。友情可是很獨特的,因為它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關係中,唯一不是依靠血緣契約金錢或是生理反應構築出的,最真摯的情感。


你不會厭惡一段長達終生的友誼的。


因為能擁有一個心靈相交,無話不談的好友。那該是連文字都無法準確形容的美好。


○○○○年○○月○○日
鳶尾花】



--fin



>不知道有沒有寫出想要的感覺,啊一定沒有,我自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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